DSC_0045.JPG感恩節前傍晚妻買了花,並提醒我“明天一早我們去 Rose Hills 看爸、媽!”

為此讓我有機會再次數算生命中無盡恩典的花朵:

父    親:

他 1990年返回天家,未滿 80,當時骨灰存放在新生南路懷恩堂;2002 年新修定
骨灰存放法規,必須遷移,次年老弟費力處理並把老爹骨灰帶回,和哥哥、大姐、
老弟決定安置南加州離我家不遠的玫瑰崗 Rose Hills,挑了一塊不講究風水,
但極安靜、祥和的青草地。

在我成長過程中見不到父親“慈”的一面,1982年移民來美送我到機場第一次
眼見他的不捨,1984我遭到離婚重創,在他密密麻麻信中字裡行間,給我無盡
安慰和鼓勵。1986年出差台北一次晚餐後例行小巷漫步,似乎知道那是最後一次
談心,他說“我很後悔年輕時太嚴,孩子都不敢接近我,失去很多和你們相處的
樂趣。”

這句話掃除我從小對他的畏懼,改變了我如何看待父親角色的思維,更學會了
如何向子女說出道歉的話語,立下榜樣。
這段故事刊載在 2008年 8 月的《宇宙光》雜誌。

母    親:
接著 2011母親在她近 95歲之年離開這個非常不完美的世界,在天家與父親相會。
與我們相處十年之久,和我們一同走過最艱苦的日子,由於母親的鼓勵,
妻子方能從毫無醫藥常識,一步步到今天擔任 LAC+USC 醫院腦神經外科加護
病房的護士,過程中母親銘言“不要只看強盜吃肉,沒看到強盜挨揍!”給妻子
不少鍥而不捨的力量,是說“別羡慕他人的享受,而不看其背後所付上的辛勞!”

從我口中妻子得知母親曾在皮膚藥物過敏難熬日子中,編織毛衣賺錢的毅力,
彌補軍人薪水難於維持家計之不足,妻因此得到那股傻勁,走過重重學習難關,
至今仍在學無止境,向上努力行走中...

從小嫌母親嘮叨和話多,常明白表示我的不耐,晚年住在長期療養院來電話若是妻子
不在,沒有興趣與我對話,但是在辭下這世上勞苦那刻,口中只說了一生最後一句話,
而且只有三個字:“感謝神!感謝神!感謝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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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恩節清晨玫瑰崗墓園露水尚未退去,到訪者稀疏,面對第一大挑戰就是墓碑
前的花器怎也拔不出來!稍早心中盤算帶工具,只是出門忘了後悔莫及!見不
遠有對夫妻,大約我的年齡,或略大,前去借了一隻小園藝鏟,依舊毫進展,
沒一會老先生蹣跚過來,再一會兒,老太太也來助一臂之力,四個人八隻手,
終於拔出花器
...

那位先生 Larry ,太太 Laura,是一對最典型美國白人的中堅家庭,勤奮、
平實、誠懇且愛助人,來到這裡是探望 1976年死去的最小兒子,年僅 15!

那最小的兒子生來心臟瓣膜就有缺陷,換了人工瓣膜,一路小心呵護,直到
高中,運動打球都沒有問題,終於鬆口氣,有一次在朋友家玩,當他坐在
沙發上休息,朋友見狀有異,立刻叫救護車卻也無法讓他復甦過來,Laura
看當年的醫療科技和急救設備的確昔不比今,臉上充滿無奈,還說如果停留
於此太久,會哭得忍不住,停不了!

我的感恩是與他們萍水相逢,儘管二人筋骨都已不再靈活,仍伸出援手外,
更願分享內心之痛,握別月際 Laura 特地對妻子說:“如果那天不再有花於
此,大概我也走了,不過我是躺在他旁邊!”我稱這是美麗的悲傷,不暫存
於表面,而是刻在我心底深處留下“觸動”的痕跡。

感恩節源自於一群英國清教徒不滿政府在信仰上的限制,追求信仰自由,於
1620年先出走荷蘭,再搭乘五月花號 May Flower 來到新大陸,為感謝上帝
在旅途狂風暴雨中的保守,以及原住民在第一個嚴冬的協助,得以倖存,
因此荷蘭和美國同在十一月第四個星期四,同慶感恩節。

在我們家,心存感恩並不僅此一天,實際每日清晨都是感恩一天的開始,
新的一天,自有新的恩典臨到。

很喜歡一首古老詩歌《祢的信實廣大 Great Is Thy Faithfulness》中有三句:

Morning by morning, new mercies I see.
清晨復清晨,更經歷新恩;

All I needed, Thy hand hadth provided.
我所需用,祢恩手豐富預備;

Great is Thy faithfulness, Lord onto me.
祢的信實廣大,顯在我身。

詞:Thomas Obediah Chisholm 1866-1960
曲:William Marion Runyon 1870-1957

後記:這篇格文每發表後回頭讀,總出現問題,經修理後希望可以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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